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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士闻道。 |
二章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,斯恶已。皆知善之为善,斯不善已。故有无相生,难易相成,长短相形,高下相盈,音声相和,前后相随。是以圣人处无为之事,行不言之教;万物作而弗始,生而弗有,为而弗恃,功成而不居。夫唯弗居,是以不去。 天下之变万,而要归于两端。两端生于一致故方有“美”而方有“恶”,方有“善”而方有“不善”。据一以概乎彼之不一,则白黑竞而毁誉杂。圣人之抱一也,方其一与一为二,而我徐处于中;故彼一与此一为垒,乃知其本无垒也,遂坐而收之。垒立者“居”,而坐收者“不去”,是之谓善争。 “天下之变万”,性命分殊的万事万物,“而要归于两端”,“太虚即气”,阴阳。“故方有‘美’”,“一故神,二故化”,神化概念的中庸质文;“而方有‘恶”,质胜文的流俗质野。“方有‘善’”,“以实言之:中者体也,庸者用也”的体用中庸;“方有‘不善’”,浮明文史中庸体用的中为心体庸守常。“据一以概乎彼之不一”,据一的心性质文,不一的中庸质文,与文史质野;据一的体用中庸,不一的礼易常变的“中者体也,庸者用也”,定理至善的中为心体庸守常,“以则白黑竞而毁誉杂”的心性质文与体用中庸。“圣人之抱一也”,物质经济发展与物欲需求增长文明同步的贞一之理。“方其一与一为二”,太极理道的阴阳两仪,“而我徐处于中”,“不偏不倚之谓中”的清通太和,庸者用也的性灵天则。天则的体用中庸,用以备体的“阴阳与道为体”;体以致用的“道建阴阳以居”;性灵的中庸质文,文质彬彬“君子喻于义”的职能与职责,引领心性潮流成就“小人喻于利”的职能与职责,礼义规范准则的健顺五常。“故彼一与此一为垒”,事物矛盾的一物两体,“为垒”,有相成与相反的多路向;“乃知其本无垒也”,矛盾辩证的两体理一,人事刚柔与心性质文,有相乘之几的理势自然,有贞一之理的理势必然适全的理势自然。两体理一的矛盾体,理势的自然与必然,“本无垒”。“遂坐而收之”,“情伪相感而利害生”的人事险阻与吉凶。“垒立者‘居’”,道建阴阳的刚柔文质,实函斯活的“大中即寓其间”;“而坐收者‘不去’”,“不去”的“立人之道曰义”;“不去”的“生人之用曰利”;“不去”的道器层次规范准则的健顺五常,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”,理道定所定位定性的“与天争权”,顺天而制天的以人事天,“是之谓善争”。 |
三章 不尚贤,使民不争;不贵难得之货,使民不为盜;不见可欲,使民心不乱。是以圣人之治,虚其心,实其腹,弱其志,强其骨,常使民无知无欲。使夫智者不敢为也。为无为,则无不治 “争”未必起于“贤”,“盜”未必因于“难得之货”,“心”未必乱于“见可欲”。万物块处而梦妄作,我之神与形无以自平,则木与木相钻而热生,水与水相激而沤生;而又为以治之,则其生不息。故阳火进,而既进之位,虚以召阴:阴符退,而所退之物,游以犯阳。夫不有其反焉者乎?“虚”者归“心”,“实”者归“腹”,“弱”者归“志”,“强”者归“骨,四数各有归而得其乐土,则我不往而治矣。夫使之归者,“谁氏”之子?而执其命者何时也?此可以知争哉,不知者不与于此。故圣人内之洁身,外以之治世。 “‘争’未必起于‘贤’”,贤希圣的“君子喻于义”,礼义忠恕,“己欲立而立人,己欲达而达人”。举贤使能,非争贤!“‘盜’未必因于‘难得之货’”,“难得之货”,共同物欲需求的人性自然与心性实然,出自本份物欲需求的“难得之货”,“可欲之谓善”;非本份所用的手段,方是“盜”!‘心’未必乱于‘见可欲’”,仁心忠恕,“有诸己之谓信”,见性善的“可欲之谓善”;非本份的“欲而不得,则不能无求,求而无度量”的“争则乱,乱则穷”,乱于“见可欲”之性恶。“万物块处”,万事万物的性命分殊,命降性生,非命性生之梦妄作。我的天命之神,与形之性命“无以自平”,道心统性与人心统性的性命矛盾,犹“木与木相钻而热生”,矛盾激化,处理不善,事物运程的生驻而异;犹“水与水相激而沤生”,沤生,腐臭,异而灭。“而又为以治之”,异灭回复生驻,则“其生不息”的生驻异灭。“故阳火进,而既进之位”,儒道合流,“强儒以合道,则诬懦”,儒则懦也,非人能弘道的道以弘人,天理浑然的道法自然,变易以告人的有无相生;内则道佛,“强道以合释,则诬道”,诬道,循物理事则的天人诚道,成为虚空天道;诚意正心的天人诚信道,成为无为幻化,浮明文史的人生路。“虚以召阴:阴符退,而所退之物”,“天地,万物之盜”,非天施大生,地受广生的“物物为能过化”;“万物,人之盜”,非“音以节容”的“疑乎人心”;“人,万物之盜”,非精于物物的顺乎物则。“三盜既宜”的万物被利用与破坏,适宜于道法自然。天地、万物与人,三者相安。“自然之道静,故天地万物生;天地之道浸,故阴阳胜”,“游以犯阳”,非知幽明道的“自然之道静”,有无相生的“所退之物”。“天下之言道者,激俗而故反之”的民情礼乐,礼崩乐坏,“则不公”;“偶见而乐持之”,滥欲的乐极生悲,不知察人伦庶物,情理贞性的仁义行;不知功贞情的顺乎物则,情物余情充性的非行仁义,“则不经”;“凿慧”用于“合乎天而不因乎物”,浑然天理的定理至善;“数扬之”的人事当然,“中为心体庸守常”,尊卑定理的天命之谓理,“则不祥”。“三者之失”的不公、不经、不祥,“老子兼之也”。“夫不有其反焉者乎”?“‘虚’者归‘心’”,健动的虚壹而静;“‘实’者归‘腹’”,“可欲之谓善”;“‘弱’者归‘志’”,柔得尊位而效法乾道变化;‘强’者归‘骨’”,天道酬勤的身体力行,“四数各有”,性命所归的安身立命,“得其乐土”的安居乐业。“道之以德,齐之以礼”,“则我不往而治矣”。“夫使之归者”,天命也;“‘谁氏‘之子’”?性命也,天命为客观条件的立心立命,道心统性的天命之性其显,气质之性其藏。“而执其命者何时也”,天命之性的“命日降而性日生”?“此可以知争哉”,关乎职业立命与齐家立命的名与利。“而不知者不与于此”,淡泊明志。“故圣人内之洁身”,“息有养”;“外以之治世”的“瞬有存”。 |
四章 道,冲而用之,或不盈;渊兮,似万物之宗;挫其锐,解其纷;和其光,同其尘;湛兮,似或存,吾不知谁之子,象帝之先。 用者无不盈也,其惟“冲而用之或不盈”乎!用之为数,出乎“纷”、“尘”,入乎“锐”、“光”;出乎“锐”、“光”,入乎“纷”、“尘”。唯冲也,可“锐”可“光”,可“纷”可“尘”。受四数之归,而四数不留。故盛气来争,而寒心退处,虽有亢子,不能背其宗;虽有泰帝,不能轶其先。岂尝歆彼之俎豆,而竞彼之步趋哉?似而象之,因物之不能违,以为之名也。 “用者无不盈”?非也;矛盾相成相反的得失因果事实,“情伪相感利害生”,因果与果因出自人事刚柔,事物运程的险阻与吉凶。“其惟‘冲而用之或不盈’乎”?“用之为数”,质文刚柔的人事之数,各正性命的仁心统同,性命分殊的礼义明分,理一分殊,出乎“纷”;安居乐业的立心立命,出乎“尘”;“仁心大用因乎礼之体”,循物理事则的易简定命与刚柔定性,礼义规范准则的健顺五常,“入乎‘锐’”,富有大业的“充实之谓美”;入乎“光”,日新盛德,“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”。“入乎‘锐’、‘光’”,天人继善的成之者性;“出乎‘锐’、‘光’,入乎‘纷’、‘尘’”,成性继善。“唯冲也”,“可‘锐’可‘光’”的继善成性,“可‘纷’可‘尘’”的成性继善。“受四数之归”的“理化,天也”,有四象,象之理的天道元亨利贞,有时空的四象限法则。“事物,人也”,有象之理的“四数之归”,“形气存乎神理”,仁义礼知(智)的人道率天道之元亨利贞。诚明心性的仁与义,心性质文;诚明本体的礼与知,人事刚柔。象之理的“天地万物已然之条理”,“因已然而观自然”;成就数之理的“健顺五常,天以命人而人受为性之至理”,“期必然以符自然”。象数天理的礼易常变,道建阴阳的刚柔文质。“而四数不留”,象数互生的象之理成就数之理的天人继善,数之理成就生生不息象之理的成之者性。继善成性的天道成就人道,物质条件限定的理势自然;成性继善,理势必然适全理势自然的人道率天道,“四数不留”的元亨利贞。“故盛气来争”,春生夏长的事物元亨阶段,“而寒心退处”,秋收冬藏的事物利贞阶段。“虽有亢子”的健顺五常,“不能背其宗”的顺乎物则;“虽有泰帝,不能轶其先”,承前启后历史逻辑的天命有序,不能违天命“轶其先”;“岂尝歆彼之俎豆”,岂能啖泰帝的老本,食古不化?“无为(人)而无不为(道)”的道法自然,“而竞彼之步趋哉”?“似而象之”的“象者,像也”,“因物之不能违”,究象之理;“以为之名也”,象理生成数理的道建阴阳,“健顺五常,天以命人而人受为性之至理”。象数互生的天理(命)有序,天则中正与性灵至当,虽则“音以节容”,终归“容有迹而音无方”。“虽有泰帝,不能轶其先”!“岂尝歆彼之俎豆”,“而竞彼之步趋哉”? |
五章 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;圣人不仁,以百姓为刍狗。天地之间,其犹橐龠乎?虚而不屈,动而愈出。多言数穷,不如守中。 风生于空,橐待于鼓,相须以成,而器原非用。故同声不必其应,而同气不必其求。是以天不能生,地不能成,天地无以自擅,而况于万物乎?况于圣人乎,设之于彼者,“虚而不屈”而已矣。道缝其中,则鱼可使鸟,而鸟可使鱼,仁者不足以似之也 仁者,天之气,地之滋。有穷之业也。 “风生于空”,空穴来风;太虚气也,阴阳气化。道家言太虚生气,有无相生;儒家言太虚即气,不知有无知幽明道。“橐待于鼓”,皮囊鼓动风箱,气的能量;道家言无为与无不为的物化道与物化德,儒家言人道率天道的物物道与物欲观。人道率天道的“道建阴阳以居”,有理道定所的天人环境限定,有易简知能定命、刚柔气质定性条件限定的健顺五常知行。定所的知能与知行,彼此相依相资的“相须以成”。而风与囊,“器原非用”。空穴来风,“故同声不必其应”,音与容之间的矛盾相成与相反。相成,音能逮容的“容有迹而音无方”,唯物辩证的有为自然,实践理性的两体理一;相反,音不能逮容而节容的无为自然,另一极端的妄为自然。皮囊鼓动风箱,“而同气不必其求”,不知有无的幽明道,与道法自然的知有无。“是以天不能生”,不能生失天施,何有大生的物生效应?“地不能成”,不能成失地受,何有广生的物长效应?“天地无以自擅”,独天施无地受,独地受缺天施,若无天施地受相依相资的乾坤之德,焉有道法自然的物化道与物化德?“而况于万物乎”?万物与天地同,万物自生自灭,“无以自擅”!无为天道的人无为,人也“无以自擅”,天地万物人同的道法自然。自况于老子笔下的圣人乎?我自无为的“无以自擅”!如宋明理学所说:“天地无心而自化,圣人有心而无为”,有无相生的变易以告人,道法自然的天理浑然。“设之于彼者”,此气彼能,“‘虚而不屈’而已矣”。虚者的“风生于空”;不屈者“橐待于鼓”,“动而愈出”的有无相生与变易以告人,“道缝其中”的天地万物人同,如白云倒影湖中,给人幻觉:犹水中鱼天上游,飞鱼;犹天上鸟在水中飞,飞鸟。幻觉终非事实,人道率天道的理性务实,非幻觉,“仁者不足以似之也”。“仁者,天之气”,阴阳天道的易简定命,天则中正,“阴阳与道为体”的易简立本;“地之滋”,刚柔地道的能动定性,性灵至当,“道建阴阳以居”的刚柔文质,有礼义规范准则的健顺五常,利害因果事实实证的刚柔地道地曰示:“易简之善配至德”。“仁心大用乎礼之体”,《易传》三道三才的继善成性,“有穷之(德)业也”。 |
六章 谷神不死,是谓玄牝。玄牝之门,是谓天地根。绵绵若存,用之不勤。 世之死“谷神”者无限也,登山而欲弋之,临渊而欲钓之,人国而欲治之,行野而欲辟之,而“谷神”者不容死也,可弋、可钓、可治、可辟,而不先物以为。功畴昔之天地,死于今日;今日之天地,生于畴昔;源源而授之,生故无已,而谓之根。执根而根死,因根而根存。“绵绵”若缀乎!“不勤”若废乎!因根以利用者,启“玄牝之门”乎! “世之死‘谷神’者无限也”,太虚即气的阴阳气化,絪緼聚散的“无限也”。“登山而欲弋之”,欲猎禽鸟;“临渊而欲钓之”,欲垂钓鱼;“人国而欲治之”,欲治国安民;“行野而欲辟之”,欲开辟郊野荒地耕种,人作为自然的性与天道,“而‘谷神’者不容死也”。性与天道,“可弋”,有牧业;“可钓”,有渔业,“可治”,有形上導;“可辟”,有农业。“而不先物以为”,进行农渔牧物质生产的天道元亨利贞运程。功畴于农业耕稼,“昔之天地”之春夏秋冬,“死于今日”之秋冬春夏;“今日之天地”所得之利贞,畴昔过去之元亨;“源源而授之”,年复一年的时空延续,接连不断的天人所授受,生生不息的新故相资不已。“生故无已,而谓之根”,源根有源流。“执根而根死”,因知根成知能健顺,根不死,“因根而根存”。源根有源流,“‘绵绵’若缀乎”!前后大中而上下应之,连接不断的时空延续。若存的有无相生,“‘不勤’若废乎”?物化道与物化德,道法自然的“用之不勤”。若存的知幽明道,“因根以利用者”,人道率天道的健顺五常,精于物者的物物道,精于道者兼物物,物欲观的理性实学。开启的“玄牝之门”,“容光而不穷于所受”的继善成性,无极而太极的“天地根”。 |
七章 天长地久。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,以其不自生,故能长生。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;外其身而身存,非以其无私邪?故能成其私。 夫胎壮则母赢,实则则茎获,其不疑天地之赢且获者鲜也。乃天地不得不食万物矣,而未尝为之食。胎各有元,菱各有蕾,游其虚中,而究取资于自有。圣人不以身犯准,是后之也;不以身入中,是外之也。食万物而不恩,食于万物而万物不怨。故无所施功,而功灌于苴卤;无所期德,而德行于曾玄;而乃以配天地之长久。 “夫胎壮则母赢,实则则茎获,其不疑天地之赢且获者鲜也”。“获者鲜矣”,是人道率天道的天地之赢,还是道法自然天理浑然的天地之赢?天地羸者的生民之用,谋利有赢输的义利之辨,利害的相因之微。矛盾的相资以相成,相胜以相节,极重而必改的相抑以相生。“情伪相感而利害生”,心性质文实践实证事实的因果与果因,出自人事刚柔的险阻与吉凶。“乃天地不得不食万物矣”,天施地受有乾坤气化之德,事物阴阳五行的诚道实德,刚柔的人事阴阳,质文的心性阴阳,刚柔文质道建阴阳的诚信明德。明明德于诚道实德与诚信明德。“而未尝为之食”,精于道者兼物物的仁义行,人道率天道,率性修道于物物生成的非行仁义。“胎各有元”,事物运程的始元与贞元;“菱各有蕾”,菱科植物各有花蕾,天地万物生成的春夏元亨,收获季节乃秋冬利贞。乾坤气化游荡太虚之中,究其物物各取的相资而自有。“圣人不以身犯准”,易兼常变的天则中正,神導的明内诚外,“大中即寓其间”;“是后之也”,“极其大而后中可求,止其中而后大可有”;“不以身入中”,性灵至当的智内神外,明内诚外,“是外之也”的神理明诚。食万物而感于物物的乾坤之德,无须感恩的诚信明德;“食于万物”的诚道实德。“万物不怨”,应对收成丰歉的理道自然,王制理想的“节用裕民善臧其余”。“故无所施功,而功灌于苴卤”,“极高明而道中庸”,天道悠长的诚道实德;“无所期德,而德行于曾玄”,“致广大而尽精微”,人道义理的诚信明德。“而乃以配天地之长久”,明明德于诚道实德与诚信明德。 |
八章 上善若水,水善利万物而不争,处众人之所恶,故几于道。居善地,心善渊,与善仁,言善信,政善治,事善能,动善时。夫唯不争,故无尤。 五行之体,水为最微。善居道者,为其微,不为其著;处众之后,而常得众之先。何也?众人方恶之,而不知其早至也。逆计其不争而徐收之,无损而物何争?而我何尤?使众人能知其所恶者之为善,亦将群争之矣。然而情之所必不然也,故圣人擅利。 “五行之体,水为最微”。民水君舟,民生利益精微,鬼神心性危微。“善居道者,为其微,不为其著”,道建阴阳的道体精微,神几明诚,“阴阳不测之谓神”;“不为其著”的穷神致化,精义入神的“微而著”,数数之,类应之的“形气存乎神理”,象数天理的事物循序渐进。引领社会心性潮流的君子文质彬彬,“处众之后”的君子礼乐,“而常得众之先”的野人礼乐。“何也”?“如用之,则用之先进”,天下礼乐。“众人方恶之”,旧俗陋规的理在气中,不知礼易常变的新故相资,“而不知其早至也”,移风易俗的天下礼乐。“逆计其不争”的道法自然,“而徐收之”的有无相生,人无为而道无不为的“蔽于天而不知人”。“无损而物何争”?“合乎天而不因乎物”,不争的执常而不知变,“不协于芚愚之化”的质朴心性人。“天地无心而自化,圣人有心而无为”,而我何尤?“使众人能知其所恶者之为善,亦将群争之矣”,“与天争权”的天地能参。“然而情之所必不然也”,“道生于余心,心生于余力,力生于余情”的功贞情,贞情充性。“故圣人擅利”,致知在格物的天人诚道。 |
九章 持而盈之,不如其已;揣而锐之,不可长保。金玉满堂,莫之能守;富贵而骄,自遗其咎。功遂身退,天之道也。 善盈者唯谷乎!善锐者唯水乎!居器以待,而无所持也。顺势以迁,而未尝揣也。故方盈,方虚,方锐,方錞。 其不然也,以天为成遂,而生未息;以天为退,而气未缩;何信乎?故鸱夷子皮之遁,得其迹也;郭子仪之晦,得其机也;许由、支父之逝也,得其神也。迹者。以进为进,以退为退。机者,方进其退,方退其进。其唯神乎,无所成而成,无所遂而遂也。虽然。其有退之迹也,神之未忘乎道,道之未降处乎机也。 “善盈者唯谷乎”,虚怀若谷的神理明诚;“善锐者唯水乎”!民水柔顺,效法乾道变化的柔得尊位动也刚,坤道健行。“居器以待,而无所持也”,所持者,“象日生而为载道之器,数成务而因行道之时”,“体用以德业异迹”。“顺势以迁,而未尝揣也”,研几揣度的顺乎物则天下之变,心性唯物的理成势者,“理有屈伸以顺乎天”。疑乎人心的心性辨证,势成理者的礼法合治,“势有轻重而应乎人”,应乎心性活力释放的中庸质文心性人。“故方盈”,体用德业;“方虚”,神理明诚的虚怀若谷;“方锐”,民水柔顺的坤道健行;“方錞”,“立人之道曰义”的“生民之用曰利”,明明德的诚信明德与诚道实德。 “其不然也,以天为成遂”,道法自然的有无相生,“而生未息”;“以天为退”,无中生有,有复归无,“而气未缩”,“何信乎”?何来因人伦而屈物欲,因明庶物而伸物欲,如何伸物欲?“理有屈伸以顺乎天”!“故鸱夷子皮之遁”,灭吴隐退,“得其迹也”;“郭子仪之晦”,韬光养晦,“得其机也”;“许由、支父之逝也”,修仙问道,被追捧为道家神仙,“得其神也”。“迹者。以进为进”,助勾践灭吴;“以退为退”,携西施泛五湖。“机者,方进其退”,进高官退官威,大门任出入;“方退其进”,被挖祖坟气量大,以德报怨通玉帛。“其唯神乎”,“无所成而成”,避世无所成,成修仙问道之事;“无所遂而遂也”,无所遂的“巢由洗耳有何益”,遂成道家神仙故事镜。“虽然。其有退之迹也”,归隐泛五湖;“神之未忘乎道”,道家神仙的修仙问道,“道之未降处乎机也”,宋金时代的国破家亡,破镜重圆故事镜。 |
十章 载营魄抱一,能无离乎?专气致柔,能如婴儿乎?涤除玄鉴,能如疵乎?爱吃治民,能无为乎?天门开阖,能为雌乎?明白四达,能无知乎?生之畜之,生而不有、为而不恃,长而不宰,是谓玄德。 载则与所载者二,而离矣。专之,致之,则不婴儿矣。有所涤,有所除,早有疵矣。爱而治之,斯有为矣。阖伏开启。将失雌之半矣 明白在中,而达在四隅,则有知矣。此不常之道,倚以为名,而两俱无猜,妙德之至也。 “载则与所载者二”,“象日生而为载道之器”。“而离矣”,《离卦》卦德:离丽光明,明照四方。“专之”,“一心之健”;“致之”,“一念之诚”,学希贤,贤希圣,圣希天,“则不婴儿矣”。“有所涤”,冲洗外部多余杂质;“有所除”,消除浮尘污垢。未涤除前,“早有疵矣”。正如心性质文,未涤除前的“早有疵矣”。有污垢的心性质野,有浮尘的心性文史。消除浮尘污垢后,心性的中庸质文,与体用中庸的刚柔质文。“爱而治之”,仁爱礼义于健顺五常的礼法合治,“斯有为矣”。“阖伏开启”,“阖伏”的秋收冬藏,“开启”的春生夏长,天道元亨利贞运程的顺乎物则,易简定命的乾刚健与坤柔顺。乾雄坤雌,“将失雌之半矣”。“明白在中”,极高明而道中庸;“而达在四隅”,尽精微而致广大;“则有知矣”,神理明诚。“此不常之道”,礼惟贞常的易兼常变,“倚以为名”,易简理得的实至名归;“而两俱无猜”,乾刚健与坤柔顺的君子义与小人利,道器层次义利职责的言行规范,协同无猜忌,“大中而上下应之”,“易简之善配至德”的诚信明德与诚道实德,“妙德之至也”。 |
十一章 三十辐,共一毂,当其无,有车之用。埏埴以为器,为其无,有器之用。凿户牖以为室,当其无,有室之用。故有之以为利,无之以为用。 造有者,求其有也。孰知夫其有者,所以保其无有也?经营以有,而但为其无,岂乐无哉?无者,用之藏也。物立于我前,固非我之所得执矣。象数立于道前,而道不居之以自碍矣。阴凝阳融以为人,而冲气俱其间;不倚于火,不倚于符者遇之。仁义刚柔以为教,而大朴俱其间;不倚于性,不倚于情者遇之,胜负得失以为变,而事会俱其间;不倚于治,不倚于乱者遇之 故避其坚,攻其瑕,去其名,就其实,俟之俄顷。而万机合于一。 “造有者”,精于物物,“求其有也”,“物物为能过化”的民胞物与。“孰知夫其有者”,成性继善的贞元亨利;“所以保其无有也”?知幽无之故,明有之实的“新故相资新其故”。“经营以有,而但为其无”,有无相生的有复归于无,物物有无存物欲,有性情之礼乐。若无物欲,既无性情,无余情的明有之乐,“岂乐无哉”?无者,太虚即气的聚而散,乃幽无之虚;“用之藏也”,明有之实,知幽明道的无极而太极。“物立于我前”,物起心生,“固非我之所得执矣”,尚有通志成务的天命人事。象之理,“因已然以观自然”的事物条理,数之理的“期必然以符自然”,刚柔人事与文质心性,本体结构的道建阴阳,“象日生为载道之器”。“象数立于道前”的“形气存乎神理”,通志成务的“道建阴阳以居”,“而道不居之以自碍矣”。“阴凝阳融以为人”,阳融有亲的乾刚健,阴凝有功的坤柔顺,“大中而上下应之”的“即寓其间”,“而冲气俱其间”。“不倚于火”,盛气凌人;“不倚于符者遇之”,术数的道以弘人。“仁义刚柔以为教”,仁义心性的中庸质文,刚柔人事职能职责的健顺五常,“而大朴俱其间”;生活富有的贤人之业。“不倚于性,不倚于情者遇之”的理道定所,“故于道而求有余”的余情,“胜负得失以为变”的“性情以动静异几”;“而事会俱其间”,“始终以循环异时”的“体用以德业异迹”。“不倚于治,不倚于乱者遇之”,礼法合治的“势有轻重以应乎人”。“故避其坚”,私己实惠,利益抱团的流俗质野;“攻其瑕”,浮明空寂的善性文史。“去其名”的尊卑定理;“就其实”,易简理得的尊卑在位,刚柔定性的健顺五常。“俟之俄顷”,俟命俄顷于君相造命的理势言天,理成势者与势成理者的天人理道变化。勤政日理万机神几,乃人事相乘之几的道体精微,“致广大而尽精微”于天人诚信道,“极高明而道中庸”于天人诚道。“事物,人也”,合于“理化,天也”,性灵天则的贞一之理。 |
十二章 五色令人目盲,五音令人耳聋,五味令人口爽,驰骋田猎,令人心发狂;难得之货,令人行妨。是以圣人为腹不为目,故去彼取此。 目以机为机,腹以无机为机。机与机为应,无机者,机之所取容也。处乎目与腹之中者,心也。方且退心而就腹,而后可以观物。是故浊不可使有心,清不可使有迹。不以礼制欲,不以知辨志,待物自敝而天乃脱然。 “目以机为机”,纲举目张的“立纲陈常,义辨于事”,“是以知:言事人也,音容天也”。“目以机为机”,顺应人物理数者的“形气存乎神理”。“交于天地之间者,事而已矣”,“事者容之所出也”,物理的“目以机为机”;“动乎天地之间者,言而已矣”,“言者音之所成也”,人情的“目以机为机”;“类应之”的人情物理“目以机为机”;“数数之”的“目以机为机”。“腹以无机为机”,无机的人性自然与心性实然,以物欲需求为机。“机与机为应”,纲举目张于存在音容天,理化天机之无极;顺应人物理数者的言事人也,顺应理化天机的太极理道之精微。天人合道的“机与机为应”,“言者音之所成也”的“音无方”;天人合道的“无机者,机之所取容也”,“事者容之所出也”的“容有迹”。“处乎目与腹之中者”,纲举目张的物物经济,体用中庸;与满足物欲需求文明同步的腹之中者,仁恕天下的天理之人欲,“心也”,性灵至当与天则中正。“方且退心而就腹”,明人伦庶物仁义行贞情,“于人欲见天理,须有安排”;“而后可以观物”,精于物物的理道余情,功德于民胞物与的“于天理达人欲,更无转折”。“是故浊不可使有心”,顺乎物则“数数之”,“不可使有心”的“容有迹”,顺乎物则;“清不可使有迹”,“类应之”的“音无方”,疑乎人心的“音能节容”。音无方的物欲无穷尽,能“不以礼制欲”?“容有迹”的“物物为能过化”,知幽明道的太极之无极,“能不以知辨志”?道法自然有无相生的自作自受,“待物自敝”;“蔽于天而不知人”的“无为而无不为”,“而天乃脱然”。“圣人有心而无为”的“天地无心而自化”,“待物自敝而天乃脱然”。 |
十三章 宠辱若惊,贵大患若身。何谓宠辱若惊?宠为下,得之若惊,失之若惊,是谓宠辱若惊。何谓贵大患若身?吾所以有大患者,为吾有身,及吾无身,吾有何患?故贵以身为天下,若可寄天下;吾以身为天下,若可托天下。 众人纳天下于身,至人外其身于天下,君相造命的天命人事。夫不见纳天下者,有必至之忧患乎?宠辱若惊,辱来若惊,则是纳天下者,纳惊以自滑也。大患在天下,纳而贵之与身等。夫身且为患,而贵患以为重累之身,是纳患以自梏也。唯无身者,以耳任耳,不为天下任听;以目任目,不为天下任视;吾之耳目静,而天下之视听不荧;惊患去已,而消于夫下,是以为百姓履藉而不倾。 “众人纳天下于身”,理在气中的立心立命;“至人外其身于天下”,君相造命的天命人事。“夫不见纳天下者,有必至之忧患乎”?“达则兼济天下”,“穷则独善其身”的生于忧患!“宠辱若惊,辱来若惊,则是纳天下者”,天命降临,人事通达的大器晚成,“纳惊以自滑也”,“先苦其心志,劳其筋骨,饿其体肤,空乏其身,行拂乱其所为”。“大患在天下,纳而贵之与身等”,“舜发于畎亩之中,傅说举于版筑之间,胶鬲举于鱼盐之中,管夷吾举于士,孙叔敖举于海,百里奚举于市”。“夫身且为患,而贵患以为重累之身”, “贵以身为天下,若可寄天下;吾以身为天下,若可托天下”。“是纳患以自梏也”,“为吾有身,及吾无身”。“唯无身者”,“以耳任耳”,“寄天下”的听之任之,“不为天下任听”;“以目任目”,“托天下”的放任自流,“不为天下任视”;“吾之耳目静”,我无为成民性素朴?心性的内外矛盾,是我无为成民性素朴,还是应对心性危微的“道心惟微,人心惟危”?“而天下之视听不荧”,不疑不虑的与世无争。“惊患去已,而消于天下”,时过境迁“吾有何患”?“是以为百姓”立心立命“纳天下于身”,帝王登天下之位而不倾(覆),成帝王之业,焉能不“履天下之藉,听天下之断”,王制理想的“节用裕民善臧其余”?何言吾有身无身? |
第十四章 视之不见,名曰希;听之不闻,名曰夷;搏之不得,名曰微。此三者不可致诘,故混而为一。其上不皦,其下不昧。绳绳兮不可名,复归于无物。是谓无状之状,无物之象,是谓惚恍。迎之不见其首,随之不见其后,执古之道,以御今之有。能知古始,是谓道纪。 物有间,人不知其间;故合之,背之,而物皆为患。道无间,人强分有间;故执之,别之,而道仅为名。以无间乘有间,终日游,而患与名去。患与名去,斯“无物”矣。夫有物者,或轻,或重;或光,或尘;或作,或止;是谓无纪。一名为阴,一名为阳,而冲气死。一名为仁,一名为义,而太和死。道也者,生于未阴未阳,而死于仁义者与!故离朱不能察黑白之交,师旷不能审宫商之会,庆忌不能攫空尘之隙,神禹不能晢天地之分。非至常者,何足以与于斯。 “物有间”,事物的事与容,“事者容之所出”的“容有迹”;“人不知其间”,循物理两大事则的阴阳天道,人事职能的易简理得,刚柔地道的人事职责,刚柔定性的健顺五常。“故合之”,健顺五常的易简定命与刚柔定性,顺乎物则;“背之”,逆物理事则的人事错位与刚柔杂居;“而物皆为患”,忧患于物质经济与物欲需求增长的文明同步,引发民生利益精微与鬼神心性危微的阴阳不测之几。人事心性的言与事,应对繁有的音容天,共由理道的“道无间”,仁心统同各正性命的率性修道。“人强分有间”,礼义明分的性命分殊,中庸理则的心性质文与刚柔质文。“故执之”,健顺五常的刚柔质文;“别之”,乾易知与坤简能的刚柔定性。“而道仅为名”,易简理得的尊卑在位。“以无间”,各正性命的共由理道,“乘有间”,事物运行的天道酬勤,道建阴阳的刚柔文质。“终日游”,“立纲陈常,义辨于事”;“而患与名去”,人事错位的情伪相感,乃刚柔杂居的险阻吉凶。“患与名去”,失循物理事则的天人诚道,失文明同道的天人诚信道,“斯‘无物’矣”。“夫有物者”,动力源乃始奏人,心性质文三类型,礼法合治于违FZ庸理则的文史与质野,“或轻,或重”,治理方法各有轻重不同的矛盾平衡点。“势有轻重以应乎人”,应乎礼治的中庸质文心性人。实践的社会效应,“或光”,“充实而有辉之谓大”,“或尘”,“零落成泥碾作尘”;“或作,或止”,“性情以动静异几”的“喜怒作止之几形矣”,关乎体用德业的“始终以循环异时”,“是非善恶,义判于几”,利害因果的逻辑事实,连接“存亡进退,义殊乎时”。“是以知;言事人也,音容天也”,“繁有其音容,而言与事不能相逮”,非天人之际矛盾相成的两体理一,而是矛盾相反的一物两体。“繁有其音容”,“则天下至广至大者矣”。“不可以事别”,“义辨于事”的易简定命与刚柔定性;“不可以言纪”,道器层次礼义规范准则的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”。若君子小人层次颠倒的人事错位,君子位行小人实,君子实坐小人位,颠倒易简,“是谓无纪”。“一名为阴,一名为阳”,阴阳相背,何来絪緼聚散?“冲气死”。“一名为仁,一名为义”,仁心大用,不切合礼之体的健顺五常,何有天人诚道循物理事则的“致知在格物”,“而太和死”。道也者,上導而下遵行之理道,“生于未阴未阳”,“阴阳与道为体”;“而死于仁义者与”,关乎健顺五常礼义规范准则,易简刚柔的立心立命;关乎“利害之际,其相因也微”的道体精微!“故离朱不能察黑白之交”,“而见秋毫之末”的是非理蔽:实明神气与浮明文史;“师旷不能审宫商之会”,“视于百步之外”的“道心惟微,人心惟危”,明有礼乐与幽有鬼神。若无理道定所的时世造英雄,“庆忌不能攫空尘之隙”,因人格高尚的大智大勇,人们怀念建庆忌塔;“神禹不能晢天地之分”,神禹也因治水的功绩昭明登王位,成就人王的顶天立地。“非至常者”,与时进退的变化自如,“何足以与于斯”,实践的非常人生。 |
十五章 古之善为道者,微妙玄通,深不可识。夫唯不可识,故强为之容:豫兮若冬涉川;犹兮若畏四邻;俨若客;涣若冰将释;敦兮其若朴;旷兮其若谷;混兮其若浊。孰能浊以静之徐清?孰能安以动之徐生?保此道者,不欲盈。夫唯不盈,故能蔽不新成。 择妙者众,繇微而妙者鲜。求通者多,以玄为通者希。夫章甫不可以适越,而我无人越之心,则妙不在冠不冠之中,而敢以冠尝试其身乎?而敢以不冠尝试其首乎?又恶知夫不敢尝试者之越不为我适也,坐以消之则冰可燠,浊可清,以雨行而不假盖,以饥往而不裹粻。其徐俟之也,岂果有黄河之不可澄,马角之不可生哉?天下已如斯矣,而竞名者以折锐为功。久矣,其弃故喜新而不能成也。 “择妙者众”,喜好美妙者多矣,“繇微而妙者鲜”,知道美妙所以成然者少矣。“求通者多”,人心期望通达者众,“以玄为通者希”,知道通达所以深奥玄机而成就者寡矣。“夫章甫不可以适越,而我无人越之心”,不能张冠李戴的李代桃僵。“则妙不在冠不冠之中”,章甫礼帽的合宜而已。“而敢以冠尝试其身乎”?礼治于至善者,成就理性自觉的言行规范;法治不善至者的违法乱纪,维护礼治的规范秩序;“而敢以不冠尝试其首乎”?犹若章甫礼帽戴在头上作合宜与否的尝试。“又恶知夫不敢尝试者之越不为我适也”,没有实践证验的行之果,焉能明晰知之真?“坐以消之”,“地无遁形,理有实际”,明诚神理有方法。“则冰可燠”,热暖冲气冰将释,“浊可清”,清除垢污后,“静之徐清”。若没有明诚神理的方法,犹若“以雨行而不假盖,以饥往而不裹粻”。“其徐俟之”的循序渐进,“岂果有黄河之不可澄,马角之不可生哉”?“天下已如斯矣,而竞名者以折锐为功”,不是人事机制机会平等的易简理得,不是仁礼忠恕的名利本份,职业立命与齐家立命,而是质野滥欲逐役名利的心性鬼诈。见怪不怪“久矣”。“其弃故喜新而不能成也”,物质经济发展的生生不息,带来物欲需求增长的新新不已,弃故喜新违纪乱礼法的贪恋物欲者,苦海无边,天网恢恢。 |
十六章 致虚极,守静笃,万物并作,吾以观复,夫物芸芸,各复归其根。归根曰静,静曰复命。复命曰常,知常曰明,不知常,妄作凶。知常容,容乃公,公乃王,王乃天,天乃道,道可久,没身不殆。 最下击实,其次邀虚。最下取动,其次执静。两实之中,虚故自然。众动之极,静原自复;不邀不执,乃极乃笃。何以明其然也?万物并作,而芸芸者,势尽而反其所自来也。是故邓林之叶,可无筹而数;千里之雨,可无器而量。犹舍是而有作,其不谓之妄乎?故无所有事,而天下为我用“其道不用作而用观。观,目也。观而不作,目亦腹矣。 “最下击实”,精于物物,形上明诚,形下诚明,非行仁义的天人诚道,实学也;“其次邀虚”,虚则明理,仁义行的人伦庶物道,精于道者的物欲观。形上神理,人道理欲观的天下仁恕,形下神气,性与天道的仁礼忠恕,实学理性。“最下取动”,“易与天地准”的乾道变化,乾易知职能与刚正职责的自强不息天行健,坤道简能柔顺而效法乾道变化,柔得尊位活力释放而健行。“其次执静”,乾道的瞬有存,“虚壹而静谓大清明”、坤道的瞬有存,柔顺乾道变化尽简能,至常的诚明静动。形上明诚与形下诚明,“两实之中,虚故自然”,象之理的“因已然以观自然”;“众动之极”的“一心之健,一念之诚,推而准之于无穷,皆是物也”;“静原自复”,天道的元亨利贞与贞元亨利,“始终以循环异时”。“不邀”,“因已然以观自然”,象生数;“不执”,“期必然以符自然”,数成象而数生象,象数互生的“不邀不执”。“乃极”,无极而太极;“乃笃”,始奏人释放活力顺乎物则的终奏物。知幽无之故,至诚明有生生不息的礼易常变。“何以明其然也”?循物理事则的天人诚道,文明同道于天人诚信道的“致知在格物”。“万物并作”,精于物物的天地万物,“而芸芸者”,易简知能的立心立命者。“势尽而反其所自来也”,极重而必改的相抑相生,君舟民水说。势成理者的“君相之权藉大”;理成势者,“士庶之穷通生死,治乱循环之数亦大”。是故邓林之阴的深山落叶,“可无筹而数”;千里之降雨量,“可无器而量”,太极之无极的“容光而不穷于所受”。“犹舍是而有作”,所谓“无极即太极,太极即无极”,“其不谓之妄乎”?“故无所有事”,“理化天也”有天则,“事物人也”有中正;“理化天也”有性灵,“事物人也”有至当。“而天下为我用”,“性性为能存神”的性灵至当;“物物为能过化”的天则中正。“其道不用作而用观”,“以实言之:中者体也,庸者用也”,“象日生而为载道之器”,致用。“观,目也”,“用以备体,体以致用”。“观而不作”,中为心体庸守常,“合乎天而不因物”,不是画饼充饥?“目亦腹矣”。 |
十七章 太上,不知有之;其次,亲而誉之;其次,畏之;其次,侮之;。信不足焉,有不信焉。悠兮其贵言,功成事遂,百姓皆谓我自然。 据道于此,疑彼之亦道;据道于彼,疑此之非道。既从而异之,又从而同之,则道乱于二,而苦于一。且乱,且苦,其疑不去。既自以为疑矣,故王者见不亲者而忧,霸者遇不畏而怖。其疑不释,遂救之以要言;故始乎诅盟,而终乎甲胄。夫使人忘我于自然者,岂其心有不自然哉?信天下之不能越是也,任其迁流而不出于所自来,不爽于所自复,虚赘于天之上,以待物之自成。是以天下之情,不可因,不可革;太上之治,无所通,无所塞,如老人之师,如尽人之力,而人乃废然而称之曰自然。 “据道于此”,一也,“疑彼之亦道”,一也。阳役阴的法家之道;柔以胜刚的老子之道,道的一物两体。“据道于彼,疑此之非道”,据道法家妄为之恶果,“疑此之非道”;据道老子无为之恶果,“疑此之非道”。“既从而异之”,异生忧虑;“又从而同之”,同则疑虑。忧虑与疑虑,“则道乱于二”,法家妄为的质野恶果,老子无为的文史恶果,“道乱于二”的心性效应两极向。“而苦于一”,贞一之理的“惟精惟一”。秦王暴法之乱,有道伐无道,“且乱”;汉景无为之治结局,上溢而不漏,贫富悬殊的两极分化,豪强兼并残酷,诸侯割据分庭抗礼中央集权而发生国内战争,兼匈奴入侵的外患内忧,民不聊生,“且苦”。“且乱,且苦”,“其疑不去”。“既自以为疑矣”,“故王者见不亲者而忧”,王者目睹礼崩乐坏的心性质野而忧;“霸者遇不畏而怖”,霸者目睹有道伐无道的人民正义战争而恐惧。“其疑不释,遂救之以要言”;誓盟结交,避离战争,却事与愿违,“故始乎诅盟,而终乎甲胄”。“夫使人忘我于自然者”,与世浮沉;“岂其心有不自然哉”?人又焉能离尘脱俗?难得糊涂吧了!“信天下之不能越是也”,人又焉能与天争权而弘道?“任其迁流而不出于所自来”,道无不为而人无为。“不爽于所自复”,何言民水君舟,极重以必改?“虚赘于天之上”,人类群居如同动物群居,人类生存本性恍如动物生存本性,“以待物之自成”。“是以天下之情”,“不可因”,不究其情伪相感;“不可革”;不究其穷通生死。“太上之治,无所通”的尧天舜日;“无所塞”的桀纣无道,“如老人之师”的执古道纪;“如尽人之力”,质朴心性的人心复古。“而人乃废然”,“蔽于天而不知人”、“而称之曰自然,道法自然。 |
十八章 大道废,有仁义;智慧出,有大伪;六亲不和,有孝慈、国家昏乱,有忠臣。 桮棬成于匠,而木死于山;罂盎成于陶,而土死于丘。其器是也,而所以饮天地之和者去之也。夫土木且有以饮,而况于人乎?而况于道乎?故利在物而害在己,谓之不全;善在己而败在物,谓之不公。 “桮棬成于匠”,制作成木制饮酒器,伐木来制作,付出“代价”,“而木死于山”;“罂盎成于陶”,瓷质的盛酒器制作,土从山丘挖取,付出“代价”,“而土死于丘”。土木所取,得者“其器是也”,失者山木与丘土。“而所以饮天地之和者去之也”,尽器之用。夫土木且有为饮酒器而付出“代价”,“而况于人乎”? 知“大道废,有仁义”,人心有私蔽大患,假仁假义。付出代价的亡羊补牢,方知:仁礼内外的心性对流,以礼义质正仁心,质实仁义。实践实证基础理论,乃礼义规范准则的健顺五常。知“智慧出,有大伪”,奸滑人心的鬼诈伎俩,付出代价的亡羊补牢,方知:仁智同用,智内神外的明诚神几。“而况于道乎”?知“六亲不和,有孝慈”,付出代价的亡羊补牢,方知:“全形以归父母,全性以归天地”,“全性乃可以全形”,“无忧阴阳之和以善所归,则适得吾常而化自正矣”,“乾坤之德至矣”。知“国家昏乱,有忠臣”, 付出代价的亡羊补牢,方知:“为万世开太平”的神導德政,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”,忠臣变良臣。故“利在物而害在己,谓之不全”,“且苦”,文理浮明的善性文史;“善在己而败在物,谓之不公”,“且乱”,私己实惠,利益抱团的流俗质野。治世宋明理学的道德文史通行,乱世道佛虚空文史与流俗质野通行,治乱世循环的儒道佛互补。“且乱,且苦”的“道乱于二”。“苦于一”,神化理性的“惟精惟一”,“性性为能存神”的理论理性,“物物为能过化”的实践理性。 |
十九章 绝圣弃智,民利百倍;绝仁弃义,民复孝慈;绝巧弃利,盜贼无有。此三者以为文不足,故令有所属:见素抱朴,少思寡欲,绝学无忧。 “绵绵若存”,其有所属乎!故鱼游而水乘之,鸟飞而空凭之,含天下之文者,莫大乎素;资天下之不足者,莫大乎朴。以为有,而固未亲乎用;以为无而人与天之相亲者在此也。缀乎和以致生,是以能长生 离乎和以专用。是以无大用。 “绵绵若存”,连续不断的存在变迁,古往今来的礼易常变,“其有所属乎”?经世治用的古今义理会通。“故鱼游而水乘之”,鱼水情深,共由理道的明诚与诚明;“鸟飞而空凭之”,海阔天空,任鸟飞翔,个性张扬的理性自由。“含天下之文者,莫大乎素”,执古道纪的“绝学无忧”;“资天下之不足者”,“莫大乎朴”,“少思寡欲”的心性质朴。“以为有”,无中生有,有返归本原为无,“而固未亲乎用”。“未亲乎用”,未能知幽无之因,明有之果,也就未能尽人伦的庶物之用,未能满足生活富裕的民心期待。“以为无而人与天之相亲者在此也”,“在此”的无为本原,有无相生的物化至限,非精于物物的生生不息,“容光而不穷于所受”的“富有而不吝于施,日新而不用其故”,知幽明道的无极而太极。“缀乎和以致生”,“冲气以为和”的道无不为,有无相生“以致生”。“绝圣弃智”,“绝仁弃义”,“绝巧弃利”,“是以能长生”的人无为,心性质朴的“民复孝慈”。“离乎和”,“离乎”“明于庶物,察于人伦”的人道诚明和同,“以专用”于道法自然,天道循环的有无相生。“是以无大用”。焉有精于物物的无极而太极,焉有人能弘道的“性情以动静异几,始终以循环异时,体用以德业异迹”,焉有人文化成天下的继善成性与成性继善。 |
二十章 唯之与阿,相去几何?美之与恶,相去若何?人之所畏,不可不畏,荒兮其未央哉!众人熙,熙如享太牢,如春登台,我独怕兮,其未兆,加婴儿之未孩;乘乘兮,若无所归。众人皆有,余而我独若遗。我愚人之心也哉!沌沌兮!俗人昭昭,我独若昏。俗人察察,我独闷闷。忽兮若晦,寂兮似无所止。众人皆有以我独顽似鄙。我独异于人,而贵食母。 善恶相倾,繇学而起,故效仁者失智,效智者失仁,即争歧之,又强合之,方且以为免于忧,而孰知一彼一此者之相去不远也。则揖让亦唯,而征伐亦阿也。情各封之,取快一区;故饫于大牢,不飨他味;厌于春游,不愿他观。口目之用一,而所善者万;心一,而口用之用万;安能役役以奔其趣舍哉,其唯食于母乎!食于母者,不得已而有食,而未尝有所不得已也。故荒未央者可尽,而顽鄙可居。虽然,其所食者虚也,因。天下畏不仁,而我不敢暴;天下畏不智,而我不敢迷。以雪遁者,唯恐以迹;以棘行者,唯恐以罥。蟺蜿轻微,而后学可绝;学可绝,而后生不损而物不伤。 “善恶相倾”,人性自然的正负走向,“繇学而起”,习以成性。忠厚老实者过度,则仁愚,“故效仁者失智”;灵活乖巧者过度,则奸诈,“效智者失仁”。“即争歧之”,是非争歧不辨清,随之自然;“又强合之”,善恶强合失礼法合治,任其自然。“方且以为免于忧”,“我无为,而民自化;我好静,而民自正”,“而孰知一彼一此者之相去不远也”,正邪分立,结果,邪气扰乱,歪了正气,实明异变为浮明,性善曲解为善性文史,浮明善性的道德文史,钟摆惯性,与偏蔽及性恶“相去不远”,都是人心乱世的流俗质野。“则揖让亦唯”,姑息养奸,为求苟安;“而征伐亦阿也”,征伐法治,“民免而无耻”。“情各封之”,贞性文史与情淫质野,“取快一区”。质文的心性矛盾。“故饫于大牢”,尝囚犯牢災,“不飨他味”,常人的人伦庶物;“厌于春游”,再无春生始元,“不愿他观”,焉有夏长茂盛的秋收冬藏的利与贞。“口目之用一,而所善者万”,天施大生与地受广生的天道元亨利贞;“心一,而口用之用万”,若口是心非的性命分殊,各图名利的实惠人生,情用繁而“废天理”的文史与质野。“安能役役”而奔逐名利,有劳苦不息的忠厚型;有奔走钻营的乖戾型;有狡黠的奸诈型,“以奔其趣舍哉”,理道定所的定位定性,“趣舍无定,谓之无常”。“其唯食于母乎”,“食色性也”!“食于母者”的饮食人生,“不得已而有食”,“民可使”的职业立命,“而未尝有所不得已也”,齐家立命的“民不可使”,“以奔其趣舍”的立心立命。“故荒未央者可尽”,道之荒大茫茫无边无际,“而顽鄙可居”,可居的无所欲为之愚钝,闷闷昏昏之鄙陋,与世浮沉,执古道纪的道法自然。“虽然,其所食者虚也”,“太虚生气”,“因也”,道冲阴阳,有无相生。“天下畏不仁,而我不敢暴”法家的暴政妄为,伤民失仁,“效智者失仁”;“天下畏不智”,“效仁者失智”,仁与智“而我不敢迷”。“以雪遁者,唯恐以迹”。“效智者失仁”之迹可鉴;“以棘行者,唯恐以罥”,棘行骁勇争天下者,恰似掉进捕捉鸟兽的网悬挂。“蟺蜿轻微”,道的屈曲盘旋尽显轻微玄虚,“而后学可绝”;“学可绝”,“绝学无忧”。“见素抱朴”,“而后生不损”;“少思寡欲”,“而物不伤”。 |
二十一章 孔德之容,惟道是从。道之为物,惟恍惟惚。惚兮恍兮,其中有象;恍兮惚兮,其中有物。窈兮冥兮,其中有精,其精甚真,其中有信。自古及今,其名不去,以阅众甫,吾何以知众甫之状哉?以此。 两者相耦而有“中”。“恍惚”无偶,无耦无“中”。而恶知介乎耦,则非左即右。而不得为“中”也?中者,入乎耦而含耦者也。虽有坚金,可锻而液;虽有积土,可漂而夷;然则金土不能保其性矣。既有温泉,亦有寒火;然则水火不能守其真矣。不铣而坚于金,不厚而敦于土,不暄而炎于火,不润而寒于水者,谁耶?阅其变而不迁,知其然而不往;故真莫尚于无实,信莫大于不复,名莫永于彼此不易,而容莫美于万一不殊。私天之机。弃道之似,夫乃可字之曰:“孔德”。 “两者相耦而有‘中’”,事物矛盾的相资相成,不偏不倚之谓“中”。如文质彬彬的中庸质文,“中者体也,庸者用也”,心性人事的体用中庸。心性内外的矛盾范畴,过与不及失“中”。过于文不及质,心性文史;过于质不及文,心性质野,违FZ庸理则的心性质文两极向。“‘恍惚’无偶”,精神恍惚的神志不清,“无偶”,非心性的矛盾范畴,“无耦无‘中’”。“而恶知介乎耦”,安知应对心性矛盾之中道,“则非左即右”。,左则心性文史,右则心性质野。“而不得为‘中’也”?质文中庸与体用中庸。“中者,入乎耦而含耦者也”,“入于偶”的心性矛盾,“含耦者”的质与文矣,矛盾的相资相成。“虽有坚金,可锻而液”,固体过度受热,融化为液体;“虽有积土,可漂而夷”,经水流冲击,土丘化为平地。矛盾相反,“极重而必改”的客观条件改变,“然则金土不能保其性矣”。“既有温泉,亦有寒火”,水过冷则寒,水过热如火,寒火条件取决于水温;“然则水火不能守其真矣”,温泉寒火适中的名实相符。“不铣而坚于金”,未经热火铣铸的金属,坚硬如金;“不厚而敦于土”,不厚的土堆“敦于土”。“不暄而炎于火”“炎于火”的气候感觉,乃太阳普照夏暑炎热的因果事实;“不润而寒于水者”,寒冬冰冻的气候条件,体感寒冷无润泽。“谁耶”?“炎于火”与“寒于水”的气候条件,从春暖夏热,到秋霜冬寒的气候条件变化,便有人的感觉热与寒。“阅其变而不迁”,犹如夏天照常披大衣,冬天照常穿单衣;夏冬的气候变化,穿衣如常不变。“知其然而不往”,知其然的中庸质文与中庸体用的心性健顺五常,而不往礼治为主;知其然的流俗文史,而不往礼主法辅,崇尚个性的功贞情,精于物物的天理人欲;知其然的流俗质野,而不往法主礼辅,遏制性恶质野的心性下滑,回复心性健康的礼治规范秩序。“知其然而不往”,“故真莫尚于无实”,人世真实写照,非实学理性,不诚无物。疑乎人心的“情用繁“,焉有顺乎物则的“情用省”?“信莫大于不复”,失去天人诚信道的健顺五常,焉能复归循物理事则的天人诚道?“名莫永于彼此不易”,实至名归该要事天尽性。事天的人事往来,“素者,位之博也”;尽性,“性之充也。迁以安者,有事以为功于位也”,“位以安安而能迁”,仁礼忠恕的名与利。奈进入名利场的私己质野,“永于彼此不易”,“而容莫美于万一不殊”,“万一分殊”成然质野的名利场,私己实惠与利益抱团。“私天之机”,适逢天时的鬼谋机遇,“弃道之似”,弃人道,鬼域伎俩世间流行的情淫滥欲;似天道,与物物经济发展文明同步的物欲需求增长。废天理的滥物欲,与实学理性相违的流俗质野;废天理去人欲,与理性实学相违的浮明文史,执古道纪道法自然的虚空玄德,“夫乃可字之曰:‘孔德’”。 |
二十二章 曲则全,枉则直,洼则盈,敝则新。少则多,多则惑,是以圣人抱一为天下式。不自见,故明;不自是,故彰;不自我,故有功;不自矜,故长。夫唯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。古之所谓曲则全者。岂虚言哉!诚全而归之。 事物之教,有来有往。迎其来,不如要其往;追其往,不如俟其来。而以心日察察于往来者,则非先时而即后时。先既失后,后又失先,劳劳而愈不得;故小智日见其余,大智日见其不足。大道在中,如捕亡子而丧家珍,瞀然介马以驰,终日而不遇,则多之为惑久矣。一曰冲,冲曰常。守常。用冲,养曲为全,明于往来之大数也。 “事物之教”,“修道兼修其体用而教唯用”,“率性而后道现”,“天命不止为己性而有”。“有来”,开来学问道的“致知在格物”;“有往”,藏往学问道的格物致知。“迎其来”,立心立命于现实的天命之性,君相造命的人事言天,理在气中习以成性的气质之性。“不如要其往”,古今的文化转换,今天的文化大环境,乃承天受命于承前的文化大环境。神理明诚于今天的文化大环境,必须深切了解承前的文化大环境。“能受命者,而后可以造命”;“追其往”,睿明历史的是非曲直,善恶精微,千秋功罪评说,会通古今通义。事过境迁的往事不可追,“追其往”,执古道纪的人心复古,文化文明的绊脚石;“不如俟其来”,发展物物经济,满足民生共同富裕的物欲需求。“而以心日察察于往来者”,非继往开来的传承创新。“则非先时而即后时”,失受命天时,焉有造命适时;失造命适时,焉有俟天命顺天时的天理人欲?承前启后的文化大环境,也是理论理性历史逻辑循序演变的原真理路,通经正经接着讲。“先既失后,后又失先”,失理道于古今值可会通,不可易变而深化不断的精深义理。“劳劳而愈不得”,乃哲学圆圈的否定阶段,善性文史的唯心教条;劳劳的日出而作,日入而息,却是虚无自然,实相空境,变易以告人的天理浑然,“愈不得”的人无为,道无不为。“故小智日见其余”,明天作息守常;“大智日见其不足”,孔子的礼有损益,船山会通古今通义的礼有损益。“大道在中”,时中与中庸。阴阳天道的易简理得,定位定性的易简立本,设官求人的君子喻于义;“如捕亡子而丧家珍”,非人求官图名利,君子义降格为小人利的谋生方式和手段。“非积文学,正身行”的人事错位,名利奔逐,昏昏然披甲上马奔驰,“瞀然介马以驰,终日而不遇”,无果而归的空空如也。“则多之为惑久矣”,私患大患何有正道?执古道纪的道法自然,“一曰冲”,道冲阴阳,“万物负阴而抱阳,冲气以为和”。“冲曰常”,“归根曰静,静曰复命,复命曰常,知常曰明”,守常。用冲,道法自然有无相生的虚静守常。“夫唯不争,故天下莫能与之争之”。“明于往来之大数”的“养曲为全”。非“与天争权”的“理势言天”,“理有屈伸以顺乎天,势有轻重以应乎人”。 |
二十三章 希言自然,飘风不终朝,骤雨不终日,孰为此者?天地。天地尚不能久,而况于人乎?故从事于道者,道者同于道;德者。同其德;失者,同其失。同于道者,道亦乐得之、同于德者,德亦乐得之;同于失者,失亦乐得之。信不足焉,有不信焉。 天地违其和,则能天,能地,而不能久。人违其和,则能得。能失,而不能同。畅于阳,郁于阴;畅于阴,郁于阳。言过则跲,乐极生悲;一心数变,寝寐自惊。不如广大一同,多所不信,坐失常道,何望自然哉?凡道皆道,凡德皆德。凡失皆失,道德乐游于同,久亦奚渝?喜怒不至,何风雨之愆乎? “天地违其和,则能天”,“与天争权”;“能地”,与地争利。“而不能久”,终归天命不可违,物质生产力现状及走势,“命日降而性日生”。“天命不止为己性而有”,“命者命此焉,性者性此焉”,各正性命天道酬勤的始奏心性人,中奏以天理道定所的定命定性,顺应人情物理数者而顺乎物则的天下之变。与天争权,与地争利,终归要顺乎物则的礼易常变,实函斯活的“大中即寓其间”,“而不能久”,“止其中而后大可有”。“人违其和,则能得”,清通太和理性实学的矛盾相资相成,质文中庸与体用中庸。也有矛盾相反分离,过度理性不及实学,心性文史的遏欲情罪;过度实用不及理性,心性质野的滥欲情淫。“能失”的文史与质野,焉能与中庸质文与体用中庸和平共处?而不能同,“是非善恶,义判于几”,有利害因果事实的“相因之微”。“畅于阳”,刚正健行,“郁于阴”,失效法乾道变化的坤道柔顺;“畅于阴”,坤道柔得尊位,“郁于阳”,失“易与天地准”的乾道变化導向。“言过则跲”,言与音不能相逮受阻碍,“情伪相感”,“乐极生悲”;人事刚柔有险阻及吉凶,“一心数变,寝寐自惊”。“不如广大一同”,“道德乐游于同”,“同于道”、“同于德”、“同于失”,“多所不信”,“信不足焉”,“坐失常道”,坐失“夫唯不争”的执古道纪。“坐失常道”,“何望自然哉”?“凡道皆道”,道法自然的物化道;“凡德皆德”,有无相生的物化德;“凡失皆失”,无中生有,有返归虚无本源。“道德乐游于同”,“久亦奚渝”,民性质朴,“无知无欲”,“喜怒不至”,何会招来风雨,惹出过失与罪过? |
二十四章 企者不立;跨者不行;自见者不易;自是者不彰;自伐者无功;自矜者不长。其在道也,日馀食赘形。物或恶之,故有道者不处。 心弥急者机弥失,是弥坚者非弥甚。前机已往,追而缀之,如食已饫而更设。后机未至,强而属之,如形已具而更骈。道数无穷,执偏执余以尽之,宜其憎乎物而伤乎己也。 、“心弥急者机弥失”,心里最急时,机会最易失去;“是弥坚者非弥甚”,表面极其坚强,其实并非坚强。“前机已往”,机不再来;追而补缀,劳而无获。如食已饱足,何必再设宴席?“后机未至”,未见其已然,未有其机缘,“强而属之”筹谋,“如形已具而更骈”,骈肩异迹。故旧形具,尚待深入进展,便要更弦易辙,前功尽弃。“道数无穷”,却要循序渐进,大中适时。若“执偏”而失中,“执余”健行,跨越中以求大,全力以赴。“以尽之”。“劳劳而愈不得”,敝于物物,神憎鬼厌;劳而无功,“伤乎己也”。 |
二十五章 有物混成,先天地生。寂兮寥兮,独立而不改,周行而不殆,可以为天下母。吾不知其名,强字之曰道,强为之名曰大。大曰逝,逝曰远,远曰反。故道大、天大、地大、人亦大。域中有四大,而人居其一焉。人法地,地法天,天法道,道法自然。 形象有间,道无间。道不择有,亦不择无,与之俱往。往而不息于往,故为逝,为远,与之俱来矣。住而不悖其来,与之俱来,则逝远之即反也。道既已加斯矣,法道者亦乘乘然而与之往来。而与之往来者,守常而天下自复盖,不忧其数而不给矣。“载营魄,抱一而不离”,用此物也。近取之身,为艮背而不为机目;远取之天地,为大制而不为剬割;故可以为天下王。 “形象有间”,音容与言事,各有方位,“音容天也,言事人也”,天人的“形象有间”;“道无间”,道之理,“理一而已”,也是理之道一而已。道有分支,天道阴阳,地道刚柔,人道仁义,“仁心大用因乎礼之体”的三道三才,人道率天道的天人诚道与天人诚信道的文明同道,理一而道一。有道器层次的形上文政導与形下器道,神導理论理性的神理明诚,与人参实践理性的理气诚明,理一而道一。“道不择有,亦不择无”,矛盾相成相反的事物得失两途,“言事人也”,不能相逮于“音容天也”,质文心性有“情伪相感而利害生”,刚柔人事的事物运程有险阻与吉凶,“天下至广至大”的“繁有其音容”。承前受命的存在音容天,中奏以天的文化大环境。“与之俱往”,有历史演变因果循序的逻辑轨迹。“往而不息于往,故为逝,为远”。“与之俱来矣”,能承天受命,方有适时造命。“住而不悖其来”,有古今文化转换的历史接合点。“与之俱来”,来者可追的传承创新,“则逝远之即反也”,“新故相资新其故”。“道既已加斯矣”,“性情以动静异几,始终以循环异时,体用以德业异迹”,象数天理。应对象之理的“因已然以观自然”,“象日生而为载道之器”;“法道者亦乘乘然而与之往来”,乃数之理的“期必然以符自然”,“数成务而因行道之时”。象数天理的理一,便有载道之器、行道之时的道一,“大中即寓其间”的体用中庸。“而与之往来者,守常而天下自复盖”,事物运程的生驻异灭,道法自然的有无相生,天理浑然的“变易以告人”。象数礼易因果轨迹的事物循序,乃客观存在。“蔽于天而不知人”,不知人能弘道的与天争权,势有轻重;与地争利,理有屈伸;与人和合,礼义明分的仁心统同。人道率天道有象数天理。“不忧其数而不给矣”,实相为空境的人生幻化,难得糊涂与世浮沉的虚无人生,“变易以告人”的人事当然,存天理去人欲的道德人生。“载营魄,抱一而不离”,抱持执古道纪质朴心性人禀性,“用此物也”,其根源:老子道法自然的物化道与物化德,非儒家理性实学的物物道,性与天道;非儒家实学理性的物欲观与人道理欲观,仁礼忠恕与天下仁恕,儒道佛互补的纯粹天道自然观。“近取之身”的有无相生与“变易以告人”,“为艮背”,“合乎天而不因乎物”而“不能协于芚愚之化”,清心寡欲的精神治疗法;“而不为机目”,不倚重象数天理的人能弘道。“远取之天地”,人与天地同的执古道纪。通天地人王的神導德政,“为大制”,肖天地乾坤之德的天施大生,地受广生,天则中正的仁心统同,“物物为能过化”;“而不为剬割”的整齐划一,性灵至当的礼义明分,“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”的“文理繁,情用省”,“性性为能存神”,“形气存乎神理”的“类应之,数数之”,“故可以为天下王”。 |
二十六章 重为轻根,静为躁君。是以圣人终日行不离辎重。虽有荣观,燕处超然。奈何万乘之主,而以身轻天下?轻则失根,躁则失君。 有根则有茎,有君则有臣。虽然,无宁守其本乎!一息之顷,众动相乘,而不能不有所止。道不滞于所止,而因所止以观,则道之游于虚,而常无间者见矣。惟不须臾忍,而轻以往,则应在一而违在万,恩在一隅而怨在三隅,倒授天下以柄,而反制其身。故夏亡于牧宫之造,周衰于征汉之舟。以仁援天下而天下溺,以义济天下而天下陷,天下之大,荡之俄顷,而况吾身之内仅有之和乎? “有根则有茎”,开枝散叶,开花结果;“有君则有臣”,辅弼群臣的治理结构,“君子喻于义”。虽然,“无宁”,“道心惟微,人心惟危”,“守其本乎”,“惟精惟一,允执阙中”,注重民生利益的民为邦本!“一息之顷”的时光短暂,“众动相乘”,性命分殊,情伪相感的“性情以动静异几”,逻辑连接刚柔人事相乘之几的险阻与吉凶。“而不能不有所止”,利害因果事实相因之微的道体精微。“道不滞于所止”,“止其中而后大可有”;“而因所止以观”,“极其大而后中可求”。“则道之游于虚”,太虚即气的一物两体;“而常无间者见矣”,神气的“类应之”,理论理性導向的实践理性。惟不能须臾容忍,“而轻以往”的历史逻辑理路,有古今值可会通的义理,“则应在一”,仁心统同的实学理性,性命、理气的两体理一,“于天理达人欲,更无转折”;“而违在万”,性命分殊的礼义明分,“于人欲见天理,须有安排”,理一分殊的生民立心立命,“致广大而尽精微”。“恩在一隅而怨在三隅”,施恩于某一利益团体,积怨于其他利益团体。社会分配不公引发鬼神心性的阴阳不测之几,“何来于人欲见天理”?“倒授天下以柄”的民生积怨,影响健顺五常的礼义规范社会秩序,“而反制其身”。“故夏亡于牧宫之造”,有道伐无道,“士庶之穷通生死,治乱循环之数亦大”。“周衰于征汉之舟”。经秦法暴政妄为的短命而终,暴法妄为的钟摆惯性进入养民生息,无为而治的汉景时代,无为政治的隐患,伴随物质生产力恢复的正常和发展,潜在隐患成积患,“微而著”的大患成灾,贫富悬殊的两极分化,养民生息的国策祸患层出不穷,“以仁援天下而天下溺”,豪强兼并,中央穷而地方富。诸侯王地方割据分庭抗礼中央,“以义济天下而天下陷”。周朝王制分封制度土崩瓦解而消迹尘世。“天下之大,荡之俄顷”,秦法妄为与文景无为。从仁礼诚明的仁内礼外,从仁智明诚的智内仁外,“而况吾身之内仅有之和乎”?理一分殊的至真实明,诚通天下健顺五常的“形象有间,道无间”。 |
二十七章 善行无辙迹,善言无瑕谪,善数不用筹策;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,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。是以圣人常善救人,故无弃人;常善救物,故无弃物。是谓袭明。故善人者,不善人之师;不善人者,善人之资。不贵其师,不爱其资,虽智大迷,是为要妙。 我之有明,非明也,又况投明于物,絜其长短以为耀乎?故鸟窒于实,蚓困于空,鱼穷于陆,固其获而未知不得者之可为得也。我欲胜之,勿往絜之。万物饰其形以相求,或逃其美以相激,咸潜测其根柢,掩而有之,则物投我而我不投物。众实求给,一虚无间,故善恶之意消,而言行闭结之所摄者,要妙不可窥矣。 “我之有明,非明也”,形上導的神理明诚,明内诚外。诚外有形上效应,明以钦为本,“类应之,数数之”的“形气存乎神理”,明诚效应的明钦,方是形上導实至名归之“明”。形下器道的理气诚明,诚内明外。诚内,诚意正心,诚者天道的精于物物,实学至诚的诚之者人之道;明是“小人喻于利”的礼义规范实践实证,循物理两大事则的健顺五常。形上導的神理明诚,神明利害因果事实相因之微的道体精微;诚的形上效应在形下器道,“始奏以人,中奏以天,终奏以物,均一之化备矣”。“又况投明于物”,中奏以天的理道定所,定位定性于始奏人的心性活力,顺乎物则天下之变的终奏物。体用中庸的“大中即寓其间”,知幽明道的无极而太极,“容光而不穷于所受”的“富有而不吝于施,日新而不用其故”,止于至善而至善无止境,“絜其长短以为耀乎”?“故鸟窒于实,蚓困于空,鱼穷于陆”,性命分殊的生民立心立命,“性相近也,习相远也”,各有其立命条件与立心的生存方式,理道定所的定位定性。“固其获而未知不得者之可为得也”,各循本份的安居乐业。“我欲胜之”,度长絜大的立志为大,也该把持絜矩之道。越过立命条件,“勿往絜之”。“万物饰其形以相求”,事物的万物不齐,各有事与容;各正性命有易简定命与刚柔定性的言与音,“或逃其美”于体用中庸的理性实学,道建阴阳的刚柔文质;“相激”于过于理性不及实学的心性文史,过于实学不及理性的心性质野。“逃其美以相激”,所发生连锁效应的音容恶果,“咸潜测其根柢,掩而有之”,“相激”的心性文史与心性质野。“则物投我而我不投物”,“言事人也”不能相逮于繁有的“音容天也”。“众实求给”,各正性命的“循理而应乎事物”,“一虚无间”的易简定命与刚柔定性,“故善恶之意消”,该要明晰和遵行循物理事则,人事的易简理得,还是人事错位;心性质文的刚柔健顺,还是刚柔杂居。“而言行闭结之所摄者”,易简定命的“天尊地卑,义奠于位”,刚柔定性的“立纲陈常,义辨于事”。“要妙不可窥矣”,“存亡进退,义殊乎时”;“是非善恶,义判于几”。逻辑归结:“义利之际,其为别亦大”,“有一人之正义,有一时之大义,有古今之通义”;“利害之际,其相因也微”,有道体精微四义。 |
二十八章 知其雄,守其雌,为天下溪。为天下溪,常德不离,复归于婴儿。知其白,守其黑,为天下式。为天下式,常德不忒,复归于无极。知其荣,守其辱,为天下谷。为天下谷,常德乃足,复归于朴。朴散则为器,圣人用之,则为官长,故大智不割。 或雌或雄,或白或黑。或荣或辱,各有对待,不能相通。则我道盖几于穷,而我之有知有守亦不一矣。知者归清,守者归浊,两术剖分,各归其肖,游环中者可知已。然致意于知矣,而收功于守,则何也?宾清而主浊,以物极之必反。反者之可长主也。故婴儿可壮,壮不可稚;无极可有,有不可无;朴可琢,琢不可朴。然圣人非于可不可斤斤以辨之。环中以游,如霖雨之灌蚁封。如原燎之灼积莽,无首无尾,至实至虚,制定而清浊各归其墟,赫然大制而已矣。虽然,不得已而求其用,则雌也,黑也,辱也,执其权以老天下之器也。 “或雌或雄,或白或黑。或荣或辱”,易简定命的刚柔定性,乃利害因果相因之微的人事吉凶与人生祸福,“各有对待,不能相通”的矛盾相成与相反。“则我道盖几于穷”,穷困潦倒还是穷则思变?“而我之有知有守亦不一矣”。两种不同的清浊品格与人生态度。“知者归清”,独善其身若守身如玉;“守者归浊”,食色自然的与世浮沉。“两术剖分,各归其肖”,符合其清浊品格与人生态度。“游环中者可知已”,畏天命而知己,知天事天的立命尽性。“然致意于知矣”。“而收功于守”,韬光养晦,“则何也”?“宾清而主浊”,环境造人,非人能弘道,道以弘人的与世浮沉,“穷则独善其身”。“以物极之必反”,时来运转。“反者之可长主也”,适天命而施展才学,“达则兼济天下”。“故婴儿可壮”,壮是人生成熟的精明世事,练达人情,“壮不可稚”;“无极可有”,不可易变而不断深化的义理法则,“理化天也”的天之则,性之灵;“有不可无”,无极之太极理道,“事物人也”的天则中正与性灵至当。“朴可琢”,业成玉饰;“琢不可朴”,业成玉器焉能返朴归真?婴儿壮健成人有阅历,焉能返朴婴儿成真淳稚嫩?“然圣人非于可不可斤斤以辨之”,经过礼崩乐坏的世事人情历练,情欲开启,业已走出质朴心性时代,何能返回执古道纪的质朴心性时代?“环中以游”,知人心不古的心性现状而知天命,救赎人心适时是仁礼忠恕,尽管仁心入虚位尚需深入理论探究,焉能弃仁与义,弃知与学而返朴归真?时尚无为自然,也当确立人文化成的性与天道,习以性成的天命由之,气质知之,焉能是人世三无为?仁礼忠恕的性与天道,救赎人心不古的心性现状,“绝如霖雨之灌蚁封”。防止人心不古的心性下滑;“如原燎之灼积莽”,阻止礼崩乐坏的质野性恶漫延。“无首无尾”,不论前因,不思后果;“至实至虚”,无中生有,有返回无为本原,道法自然的有无相生,“制定而清浊各归其墟”,我清静无为,民性见素抱朴。“赫然大制而已矣”,无为而无不为。“虽然,不得已而求其用”,则守其“雌也,黑也,辱也”,“执其权以老天下之器也”。执古道纪的质朴心性,道法自然的天地人同,“蔽于天而不知人”。 |
二十九章 将欲取天下而为之,吾见其不得已。天下神器,不可为也,为者败之,执者失之。故物或行或随,或嘘或吹,或强或羸,或载或隳,是以圣人去甚,去奢,去泰。 天下在我,吾何取?我在天下,吾何为?天下如我,吾何欲?我如天下,吾何执?以我测天下,天下神。以天下遇我,天下不神。不神者使其神,而天下乱。神者使其不神,而我安。故穷天下以八数,而去我之三死,则炎火焚林而可待其寒,巨浸滔天而可视其暖。水火失其威,金石丧其守,况有情之必穷而有气之必缩者哉? “天下在我,吾何取”?能承天受命于承前文化大环境,明藏往之学,方有造命世民的开来之学;“我在天下,吾何为”?神理明诚御气,“理有屈伸以顺乎天,势有轻重以应乎人”。“天下如我,吾何欲”?仁恕天下,“于天理达人欲,更无转折;于人欲见天理,须有安排”;“我如天下,吾何执”?无极而太极的“容光而不穷于所受”,“富有而不吝于施,日新而不用其故”的“致知在格物”。“以我测天下,天下神”,神理明诚与神参明钦的天下神導,“形气存乎神理”的象数天理。“以天下遇我,天下不神”。“宾清而主浊”的道以弘人,“不神者使其神”,失“天曰神”。神導不显,鬼道流行,“而天下乱”。“神者使其不神,而我安”,韬光养晦;“故穷天下以八数”,处在新旧交替的穷通两极,存亡进退两难的稍为不慎,不好兆头的八数,“而去我之三死”,缺食、缺衣、失志。“则炎火焚林而可待其寒,巨浸滔天而可视其暖”。应严寒物燥的炎火焚林,应酷暑暴雨的巨浸滔天。人能弘道的水火即济,却成自然灾难的“水火失其威”;“金石丧其守”,人文文化的灾难流离于圣人之学。“况有情之必穷而有气之必缩者哉”?人穷志短! |